我曾畅想:有那么一天,当我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当我遇上了心爱的男孩,当我有了自己钟爱的职业,当我的好心付出有了回报时,我要大声地告诉全世界:“我是多么想感激我身边的三位女性啊。”
我一直垫着奶奶纳的千层鞋垫,很硬却很踏实。我总会隐约看到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在微弱的灯光下用口水蘸湿抽出的棉线头,继而把线头放在右手拇指和食指互压的夹缝中轻搓揉,再对准针眼,左手去引半伸出洞口的线头。重复了再重复……她常说:“病从口入,寒从脚起,孙儿要戴暖啊!”而我要告诉奶奶:“因为她的鞋垫,我的身体很少着凉,我的灵魂更不会受寒。”
我的母亲,她是我认为最可怜又可敬的母亲。祖辈的封建思想让她用孱弱的身体制造了四个小生命------只为第四个男孩的来到。在她遭受完制造生命的苦难后仍不得不拖着掏空的身体为完善四个生命而操劳奔波-------这是母亲赋予自己的使命,也是母亲精神的慰藉。或许只有这样才可以证明她决不是生命机械的制造厂,而是生命升华质地的加工厂。
我和姐高考的落榜,妹的任性,弟的淘气似乎在向这位可怜的母亲挑衅。可是,她从未放弃过对我们任何一个的希望。在这样的大家庭里,我也可以像其他家庭的孩子一样吃饱穿暖,可以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享受宁静和安闲。
穿母亲裁剪的布衣、织补的毛衣,吃她煎的葱饼、蒸的红薯、炸的土豆片,我品到了生活的滋味-----很甜。可每回我躲在她身后静静地望着她时,我的心都会好痛好痛。我多想她抱着女儿大哭一顿,她却总会在我们面前堆满笑、满脸写满坚毅和刚强。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不断告诉自己:“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放弃自己,因为给我生命的女人从未将我遗弃……
还有我姐姐,我无法想象没有她陪我走过的十九年,我会是怎样的我。谁为我扛下父母分给我的家务活而让我拄心爱的笔头?谁为我头疼难忍回不了家而哭泣?谁揽下送我上高中、大学的全部工作?谁陪我念妹的来信掉眼泪?谁陪我为弟的出走共伤悲?谁陪我为父母的打闹伤神经?只有我姐,我永远的知心朋友……她爱我比爱她自己多,关心家庭比关心她自己多……
姐也爱哭,她是我见过的最善良单纯的女生。我知道姐过得并不快乐,因为家庭的牵拌,她行路很累。但她没有停息,我知道她会成功-----因为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
如果我折去生命的三分之一可以换来姐姐的快乐,请上帝快缩短我的生命。我知道,为了我,她放弃了太多;为了我,她承受了太多生命之不能承受之重;为了我,她禁锢了追梦的双足。而我的姐姐,她只大我一岁,我们曾经还是同学……我却好似她的一个孩子,跟着她走,分享她的一切,但是却分担不了她的苦难……
奶奶让我尊敬所有的老人,因为夕阳是残红的,生命之树常青!
妈妈让我敬爱所有的母亲,因为石缝中的生命探出了头,草是泼冷水长大的!
姐姐让我感恩真爱的心,因为爱这种全世界共同的语言让我只赔得如此驾轻就熟!
在我的生命中有很多女性,我的妹妹也让我感动过,还有我的亲戚朋友们和师长们……女性的世界好像是神秘的,我却感觉在我亲近的女性眼中,我是全乎透明的。我不能去掩饰什么,也不需要……身边的人都是重要的,爱过自己的人是重要的,自己去爱过的人也是重要的……